给口饭吃吧

*CP:双武神(瑞尔斯x波西利亚)

*刀子,一方死亡注意

*我好冷,只能自割腿肉了,OOC我的


“波西利亚小姐……”

厅殿内,窈窕的身姿静伫在披拂着淡金薄纱的落地窗前。苍白纤细的素指轻划,撩拨开金纱,轻触冻结了一层薄霜的玻璃,指尖旋移,勾勒着霜花的形状。她轻轻抬眼,金色的瞳目里映着窗外飘飘徐徐的霜白雪花。

“下雪了啊。”她语气轻盈得像窗外的白雪。女孩没有回头,似是对身后不安的侍卫嘱咐,又似是自言自语,“他走那天,也是这般风景……”


“波西利亚小姐是不是没笑过啊。”年轻的侍卫搓搓冻得通红的手掌心,哈出的热气在潮冷的空气里凝结成白汽。他无精打采地接过老板递去的热酒,指关节敲打着实木桌,宣泄着烦恼,“我怕不是得让麒麟阁下骂死……”

“说什么哪傻孩子,”鬓角泛白的老板咯咯笑了,干瘦的手又转而给另一位落魄的行乞者递上一片面包,“麒麟阁下不会那么斤斤计较。”

“老板您还没回答我呢。她说的‘他’又是?”

“嘘。”老板动作一顿,轻松的语调突然变成严肃,“那是位英雄。”


女孩静默许久。她看着,直到外面的雪铺满枯地,洁白的颜色盖过了冬日腐草的枯黄。像是想起了什么,波西利亚眼神一黯,逃似的离开窗前。她随手披上了一袭单薄的长袍,玉手拎一壶冷酒,头也不回地出了殿门。“麒麟姬小姐您不能走——”走廊上的侍女只见未来的星系守护者匆匆忙忙地跑出了门,惊叫一声,手中托盘上的散着热气的壶碗随之一颤,险些摔落在地。

“随她去。”门外传来平和而浑厚的声音。红色的巨兽立在宫门,远远望着女儿跌跌撞撞的身影。它颈上的淡金鬃毛随着寒风的低泣而微微飘动,如同波澜骤起的水面。

“今天的药怎样?”依旧是平静的声音。

侍女笑了,手抚上温热的壶:“放心吧麒麟阁下,有庚辰前辈帮助,这次的一定有疗效!”

“也好……”麒麟仰头,凝望着还飘着雪花的、灰色的天空:“他走了……有几年了?”


足尖点过厚厚的积雪,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,在堆积着白雪偌大荒原里慢悠悠地回荡着,直到消失在雪花的缝隙里。一片淡漠的寂静中,雀鸟被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惊到,而后它警觉地逃离,但留下一片徐徐落下的鸟羽与逐渐消逝在风里的羽翼拍打声。

波西利亚捂着心口,薄薄的长袍几乎要被北风吹跑。她揪紧了衣领,将冷酒死死护在怀里,努力在呼啸的寒风中睁开眼,直到眼前出现那个被霜雪覆盖着的小碑。姑娘嘴角不经意的扬起一抹浅笑,她加快脚步,踉踉跄跄朝石碑奔去。

“斗神,别来无恙?”是颤抖着喜悦的声音——你看啊,我终于又见到你了。


瑞尔斯是在一场混战中牺牲的。

波西利亚至今记得,那天她跪坐在满地雪污里。

她还记着混乱中那把烁着寒光、沾着干枯血迹的长剑刺到因为重伤而动弹不得的自己的脖子前时,心里的那股慌张。任何人都会害怕死亡,她当时整个心脏都好像停止了跳动,虽然再不甘连战斗的结局都没看到就要在这里死去,但也别无他法——姑娘干脆心一横眼一闭,坦然接受了自己的结局。

然而预想中的撕心裂肺没有到来。

睁开眼,那剑刃上明显又添了新血。她心下暗惊,蓦然抬头——身前被剑刺穿心膛的人笑得温柔,碧蓝的眼眸如同温凉的玉石,依旧是安静而平稳。

波西利亚的大脑嗡地一响,世界顷刻间天旋地转。有冰冷的泪涌出眼眶,划过脸上的伤痕,沙沙的、怪疼的,可她已经感觉不到了。她呜咽着,颤抖地伸出手,想触碰恋人沾满鲜血的指尖。他伸出手,却再也没碰到她的手指——那双如海的眼缓缓闭上了。

波西利亚看见,斗天武神最后张了张嘴,却只有一团血沫从他嘴里涌出,他终于什么都没说出来。但她能听懂——

“抱歉。”


雪花落在女孩淡金色的发丝上。姑娘盘膝坐在冰冷的石碑前,浅浅地笑着,苍白的脸色几乎要和漫天的雪花融为一体。她郑重地将酒放好,星星般的眸子晕着一层淡淡的温和。她抚过石碑上的沟壑,擦了擦覆上去的白雪,声音清冽:“我知道你不爱喝酒。但是天凉了,你那边也不暖和吧?他们说,酒是暖身的……我怕你冷。”

“父亲很好,我也很好……咳咳……”剧烈的咳嗽使她的身躯跟着一颤一颤,有鲜红的液体冒着腥味从她干裂的唇中溢出。波西利亚揩了揩嘴边的红,垂下眼:“嗯……我还是不太会说谎。对不起,其实我……一点都不好。”

“他们说是我上次伤得太重,动了内脏,才患上了病……可我感觉根本不是,”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,眼眶已染上一层薄红,“都怪你,为什么就那样撇下我一个人走了,笨蛋一句话也没留……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……想得心口都疼啊,一疼就想咳嗽。”她打开酒壶,捏着两个酒盅,分别浅斟半杯。一盅放于石碑前,一盅自拿于手。

然后女孩猛地一仰脖,将半盅酒全灌了进去,而后就是因为突然的辛辣而不住的咳嗽声。不知是酒的熏激还是什么,姑娘的眼眶涌出几颗泪珠,顺着脸颊滚落在地……

“我好想你……”她轻轻拥住石碑。

雪还在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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